宾泽文: 正月初四接灶神 (民俗散文)
原创: 宾泽文
中国有习俗,每年腊月二十三日送灶神,正月初四接灶神。传说,每年旧历十二月二十三日这天,灶王爷要回天宫向玉帝述职,汇报工作。因为从人间至天宫正好一天路程,所以灶王一大早就要出发赶路回天宫。待到过完年正月初四早上,灶王爷辞别玉帝返回人间上班时,已是傍晚了,所以人间就有“送神早,接神迟”的传统拜祭活动。
灶王,何方神仙?民间流传久远,精彩呈纷,有说灶王爷原是天宫一小神,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后娶妻丁香,又嫌妻贫穷,将其休了。丁香改嫁勤奋汉子,勤劳致富。而灶神坐吃山空,终以乞讨为生。一日,他乞讨至前妻丁香门前,羞愧难当,一头钻进灶底,久唤不出。后来污头黑面,成了游魂野鬼。玉帝谅其可怜,放到民间,当了灶神,掌管厨事,门事,井事,厕事,监控人间烟火,行惩恶扬善之能事,并令其每年回天宫述职一次,汇报人间烟火诸事。凡间百姓敬畏他,故每年按时送他接他来往天宫人间,乐此不疲。
记得儿时,每逢腊月二十三日(过小年)送灶神,正月初四晚接灶王,我家都要搞祭祀活动的。主持者皆为一家主厨事之主(奶奶或妈妈)。每当其时,于灶台摆香火、钱纸,供酒豚果品,大人恭立,孩童跪地,主祭人点香焚纸,口中念念有词,说些恭维求安之语……这天,厨门前要贴门联的一一上联写:上天言善语。
下联写:下界保平安。
希望灶王爷到玉帝那里多为民间多说好话,以求国泰民安。其时,家户户还要扫灶台,说灶神平日爱将民间纠纷小事,记于灶台,扫去了锅灰,没了旧账,免得灶神到玉帝处多言生非。还要供汤圆,让灶神吃了甜汤圆,到玉帝那里多说甜言蜜语,以求保佑黎民苍生。此外,当灶神从天宫返回人间时,还要在家门前挂天灯迎接,以示蓬荜生辉…
儿时,我童言无忌,常问妈妈灶王长得什么样儿,妈妈说只要你诚拜他,晚上做梦就可见他。于是我拜他时,五体投地,屁股蹶得特高。晚间梦中,我真的见到了灶神,黑手,黑脚,黑脸,黑衣,黑帽,一身黑,只有两眼放光,威严中透几分慈善……
说来好笑,我读中学时,有位同学长得黑,大家都叫他“灶王爷”,我也叫他“灶王爷”,他并不生气。后来他也招工进了桂林市,现在竟成了我的邻居,常常见面,他还是黑黑的,只是老了,那张脸真像一张老灶台。于是我常想,老家的那位我儿时灶王爷老了没有……
(宾泽文写于辛丑年正月初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