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泽文:妈妈,您今天回来吧(亲情散文)

今天,正月初七,是母亲的诞生之日,可她已离开我们十多年了。阴阳相隔,这些年我只能在梦中见到母亲,剩下的只有无限怀念,永久苦思。

母亲出生于旧中国一个贫苦农家,外祖父连生三女,待我母亲出生时,并无喜气,外祖父为母亲算了八字,说与父生生相克,便在母亲还未成年时,就将她送人当了童养媳, 没待成婚,男方被国民党抓了壮丁,一去不返,母亲这才经人介绍嫁与我父。母亲在那段童养媳生活中受的苦难,是我无法想象的。她没有读过一天书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也识不得,一天到晚只是埋头干活,嫁给我父亲后,仍是不知疲倦地操劳家务,还赤脚下水耕田锄地,无所不及。父亲原配留有一女,母亲待她亲如己出,并无亏待。我幼时顽皮,每每与姐发生争吵,母亲总是斥我:你姐从小丧母,不准你欺侮姐姐。姐姐便感动得直落泪。我儿时体弱多病,算命先生说我命硬难养,母亲信迷信,便给我找了四个寄娘(曾有专文叙述),才将我养大成人,刚满十八岁,我便从军入伍,一干就是二十五年,后转业从政,又是风雨征途,政务繁忙,很少陪伴亲爱的母亲,直到她船到码头,车到站,撒手人世时,我也未能守在她身边,为她送终,我欠母亲太多太多,忠孝不能两全,我不是个孝子……

于是,母亲逝世后的这些年,每逢正月初七这天,我都要默默地在她遗像前,点香烧纸跪拜。饭时总要在桌上正位加一双筷子,放一碗饭,请她回家,为她过生日。

今天是辛丑正月初七,母亲若还在世,已九十有六了。此刻,我在心中呼唤:妈妈,今天是您的生日,您回来吧,回家看看我们吧!

(宾泽文写于辛丑正月初七日)

正月初六送“穷鬼”

大雪无痕——此文献给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赴北疆防御的战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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