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可比性时,我们在谈什么?
三位老师的数据表明,部分班级和题目,课后小测的数据,相对于课前小测有所下滑。这些题目,数量前后相同,类型基本对应。上课的两位老师分析了其中的原因:
Hu:跟前测相比混淆学生视线的条件更多,以后应该选难度相仿的类型题……这样才有可比性……特别是最后一小题,本节课还没练习过这种难度的问题。
……
He:可能就是课后小测的难度增大,综合性更强了,课前小测都是单一的知识点,所以不一定是我们课堂效果不好,而是我们考虑的课前课后小测的难易程度相当才有可比性。
两位老师都提到了“可比性”的问题。此时,Li从小测的目的入手,认为相对前测,后测要有变化,挑战了“可比性”的概念。
Li:但我觉得课前小测,初三不能出太难,毕竟大家想知道学生基础知识是否过关
Li:就算初一初二课前小测,都以基础题型为主,课后小测肯定有的变化和提升
Hu:至少应该出跟课堂练习难度相当的
Li:我觉得系一部分出
Li:如果预习的时候发现这些题目都达到百分之90,这个知识点是否考虑换一种类型,而不是相似的题目
Hu:换了不一样的题型,数据就没有可比性了,这样的数据从什么角度分析!
上面的讨论,让我们从怎么有可比性的手段层面,开始深入到“可比性是什么?”“为什么要比?”这些更本质的问题。
数据对比的目的,无非就是证明教学有效,或者从中发现问题。前后测数据的对比,至少能够说明难度更高或者有变化的题目,学生还是不大行。这是问题。
然而,“以练代管”的初衷是破解直播教学课中的黑箱,有效监管学生的认知参与。根据课中学生提交的作业,考察学生的参与度。如果都提交了,而且也认真,那就说明“以练代管”可以让学生认知在线。
数据的分析止于参与度,“以练代管”前后有明显变化,从学生缺勤率高,对学生课中参与情况知之甚少,到发现学生认知在线,保底任务就算完成了。
认知参与还是苦劳,功劳多少才是教学反思的焦点。难的没讲的做不好,我们讲了的,他收到了,基本吸收了,就是成功。这就涉及到了另外一种可比性的理解,不是形式的正确率的对比,而是实质的认知改进的对比。
去年我们第一次线下教研的时候,就提到过一个问题:我们的前测,到底是为了全面了解,做对照的?还是为了了解学生基本点是不是掌握,为课上教学提供依据的?
先学后教,以学定教。课前学情反馈的主要目的,是看学生先学的效果如何。课上可不可以不再讲。如果讲,要从哪里切入去讲?数据对比分析的目的,无非就是关注那些原来不会的,同类型的会了没?未必就是前后测一一对应。
课中作业交上来的,一样可以跟前测做对比。比如课前小张、小王都理解错了,课中发现他俩解决了。虽然不是同样类型的题目,但一样有可比性。这样比的,就是比的知识点或者理解或者方法。比如课上老师教了通过F形判定同位角,但是学生把它跟平行建立了练习,而没有关注到P型这种特殊类型。这就说明学生还是没有掌握。

Li: 钟老师说的是课上个案跟踪。对吗
Li: 个案跟踪也是一个数据
钟洪蕊: 前测后测,对比很直观。但是缺少了干预的意味。
钟洪蕊: 可以选几个同学跟踪,也可以选择全班同学,做量化。
Li: 这个量化怎样写出来
钟洪蕊: 比如家校本的作业分析,把错误类型分成几种,统计每一种多少人,多少比例。相比课前小测的比例,看有什么变化。
钟洪蕊: 这样,我们就要挖题项反映出学生哪些认知误区。可能还要找学生去问。
钟洪蕊: 这个工作量相对会大一些。但是研究的深度,或者对以后做这种学习数据的分析应该都会有提升。
钟洪蕊: 认知误区(前测)-教学干预-认知进展(练习分析)
前后难度相同、类型相同的测试是实验对照的常用方法。然而,教学或者教学研究的首要目的,不是科学性,而是去反思它,改进它。我们更需要的是数字背后反映出的学生的认知变化,或者通过对认知变化的定量分析指引教学干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