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父亲节专题】张彬芳:【怀念父亲(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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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三)
文/张彬芳

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父亲,父亲是可亲可敬的父亲,父亲是把家人子女捧在手心里的父亲。他一生不曾委屈双亲、不曾委屈母亲、不曾委屈子女,独独委屈了自己。

父亲把做民办教师的机会让给了体弱多病的母亲,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黄土地里刨一家人的生计。一直到后来母亲转正,成了有正式编制的教师,每月有几千块钱的工资,父亲始终没有一句对母亲的抱怨,没有一丝后悔。现在电视里经常有什么情感热剧,一不小心就乱撒狗粮,有时看得我心里发笑,比起父亲的做法,那些简直就是小儿科。

母亲从嫁给父亲,就大病不断,小病连连。母亲多少次给我讲过她重病拖身,无法起床、无法翻身,是父亲每天早上去代销站之前给她做好早饭,一口一口喂她吃了才上班。下班着急火燎跑回家,给母亲做下午饭,再一口一口喂给她。母亲的脚是父亲给天天洗,母亲的头发是父亲给天天梳。多少回半夜三更,父亲拉着架子车把母亲送到乡镇医院,急赤呼啦的叫医生抢救。母亲几次给我讲的时候,都哭了,她说,如果不是父亲,早就没有她了。

那一年,母亲的顽疾又复发了。一天,天色渐暗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她跌跌撞撞走出家门,走下了门前的沟里。父亲从代销站匆匆回家,进门不见母亲,他赶紧追出门去,左右两边都是陡坡,母亲肯定爬不上去,不会是跌到沟里了吧,父亲大声喊着母亲的名字,跃过矮墙,三步并作两步,在密密的沟林里找见了母亲。所幸母亲突然知道了害怕,躲在一处平台上不敢动弹。见到母亲时,她披头散发,浑身发抖,腿软得走不了一步路,是父亲一步一步把她从沟里背回了家。

从那以后,父亲更加小心谨慎,不是带着母亲四处求医看病,就是匆匆忙完其它守在母亲身边照顾她。皇天不负有心人,母亲被父亲的执着救活了。当时爷爷奶奶一直让父亲放弃治疗,外公外婆表态默许,可是父亲没有那么做。如果没有父亲的坚持,母亲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有父亲的辛苦劳作,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医疗费的药费来救治母亲,没有父亲的体贴守护,也就没有现在身体日渐硬朗的母亲。

农村家庭的教育一般都简单粗暴,特别是二三十年前,家家户户教育娃的方式非打即吼,或许有人认为我的父母都是高中生,母亲还在学校工作,我们家的教育方式会比较温和,其实不然,我在成长过程中,挨了不少打不少吼。老师的教训只有上二年级时的一记耳光,记忆中父亲只打过我一次,还是误伤,其余都是母亲的“馈赠”。别人家都是父亲打娃母亲哄,我家是母亲打娃父亲哄。

小时候的我,简直就是只皮猴子,没有一点女孩儿样子。母亲对我诸多不满,想使我在棍棒之下变成乖乖女。每一次母亲狠揍我的时候,都是父亲把我从高高扬起的手掌、棍子、笤帚之下救下,挡住愤怒的母亲,拉着痛哭流涕的我躲到一边给我擦眼泪、安慰我,一边说“金豆豆、银豆豆,撒下来了煮豆豆”哄我开心,不一会儿我就破涕为笑。

很多农家的丫头片子在家里并不香甜,不是壮劳力,长大出嫁也指望不上,所以重男轻女的风气一直存在。父亲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恰恰相反,他把我当成掌上明珠,舍不得我吃一点儿亏,受一点委屈。倒是对弟弟平平淡淡,好像不太上心。以致多年后,弟弟还醋味儿十足。

冬天,晴暖的中午,金色的太阳光会洒得满院都是,父亲在靠近窑门的地方给他的宝贝女儿洗头。他先把窑里的那把高椅子端出来,从水瓮里舀一点儿凉水,再从锅里舀大半盆刚刚烧好的热水,把手放进去试试水温,以免烫到了毛丫头。水兑好了,还得把疯玩儿的我逮回来,我正和弟弟在院子里疯跑追闹,父亲追上我,一把把我拉入怀里,很温柔地说,走,爸爸给你洗头发,看你头发脏成啥了,快成毛疯子了,听话!就这样,连哄带抱,我才肯把头伸到盆边。父亲的大手一只放在我的脖子上,掖着我的衣领,一只手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轻轻挠着我的头皮。太阳晒在后背上,那种温暖让我甜蜜至今。

洗好了头发,父亲赶紧用干毛巾给我把头发擦干,怕我感冒了。擦头发时,父亲会坐在小板凳上,把我揽在怀里,我就斜斜的靠在父亲身上,漫不经心的听父亲说这说那,父亲一遍一遍擦头发,用手指一缕一缕的梳理着头发,直到头发快干时,他会拿上那把木梳子,给我细细梳头。一梳子一梳子梳下去,特别轻柔,一点儿也不会撕扯的疼,比母亲梳头好多了。最后,我的脑袋后边不是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就是编了两个羊角小辫。父亲端详着我,眼里满是爱意:去,玩儿去。我就又像脱缰的野马开始疯了。

说起来有点可笑,已是一个高中生母亲的我现在还不太会调面。陕西人到哪儿都离不了一碗面。小时候没有现在物质这么丰富,连吃面都吃出众多花样。那时候普通农户家里吃面最常见的调料就是三种,盐、油泼辣子、醋,最多就是加个酱油。就这么三四样调料,每个人调出来的面,味道都不一样。我就是怎么也掌握不了这个技术的笨人,调出来的面总是味道不对,不是少盐就是多醋,有时没滋没味,吃完了还不知道缺点儿啥。那时一家四口围着小饭桌吃饭,弟弟还小,他的面一般由母亲调好,我的面则是由父亲包揽。等弟弟长大一点儿,他开始自己调面,而我的面碗还是由父亲负责,直到我毕业参加工作。父亲好几次和我开玩笑:娃呀,你一直不会调面,在外边咋吃饭,结婚了总不能把爸爸陪嫁给你,天天给你调面吧。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端着我的面碗,盐辣子醋放着,细细的拌着,最后挑起一截面,尝一口,说,香得很,快吃!我开始狼吞虎咽,父亲才给他开始调面。

母亲则对父亲的做法大加干涉,说把我惯坏了,十八、九的人了还不会调面,越惯越没出息。每次母亲这么说的时候,父亲都会说,有啥嘛,娃总会长大的,总会自己调面的。不错,我长大了,现在已经步入中年,自然也要自己调面吃。但是自从十一年前,我再也吃不到我儿时那碗面的味道。这些年,吃过很多所谓的特色面,很多所谓地道的农家面,没有一碗是珍藏在我记忆里的那种味道。说来奇怪,当我稍有不顺的时候,老会感觉到饿,但到嘴边的东西又感觉不到香,始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小时候一家四口围坐的那张小饭桌,还有父亲坐在小凳子上给我细细调面的场景。相信胃是有记忆的,我心心念念惦记的就是父亲手里调好的那一碗面,更是怀念父亲对我点点滴滴的宠爱。

现在我的儿子也会让我调面,孩儿他爸和当年母亲说的话一模一样:让他自己调,这么大的小伙了,不会调饭,以后咋生活。我总是默不作声,继续给细细拌匀调好。孩儿们无论如何都会长大,他们会学会种种生活技能,包括调面,哪怕是不入味,也会下咽。他们享受的不只是一碗面的美味,更多的是享受来自父母的宠爱,趁着孩子还小,能多宠一会是一会儿吧,我想,父亲那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父亲对我的宠爱,万千语言记述不清。小时候看戏,我总是架在父亲肩上;赶集,我总是趴在父亲背上。我没有跟着父亲去的时候,从集市回来的父亲,从来不忘给馋猫带油糕、带凉粉、带麻花,带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去亲戚家帮忙或者做客,父亲也会捎回我喜欢的吃食,为此母亲多次生气,父亲则说人家执意让拿给娃吃,娃娃吃些,没有啥。为了让我们姐弟俩的馋嘴得以满足,父亲从来不放弃创收的机会。夏天槐籽成熟的时候,父亲顶着炎炎烈日爬上高高的槐树上,用夹杆一杆一杆的把槐籽折下来,晒干,拿到集市上卖掉,换来各种零食小吃哄我们开心。年年夏天,父亲下午去沟里给牛割草,回来时总不忘给贪嘴的我割两个莓子蔓,那长长的长满小刺的藤条上有我的最爱,酸酸甜甜拇指大小的红果子。看到父亲背上的草捆上搭着莓子蔓,我会高兴的跳起来。

我长大以后想明白,父亲那样自尊的人能把吃食从亲戚家带回来,应该是想着让自家的馋猫一定要饱个口福吧,这就是我的父亲,宠我宠到了这个程度。一般说来,我是在父亲那儿有特权的人,弟弟要不来的东西我能要到,母亲说了八遍父亲没记下的话,我去说,父亲一准会马上应承。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我觉得父亲应该像现在说的“女儿奴”吧。

父亲的宠爱并没有把我宠成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思上进的傻丫头。相反,父亲对我抱有很高期望,他早早就给我灌输上大学的思想,在我上学这件事上没有一丝马虎。母亲教我写字算术,父亲负责阅我作业,教我打算盘,给我讲文史故事,启发我的心智和思想。到我已经能认识不少字的时候,父亲不知从哪儿给我倒腾来半箱子连环画,俗称“小人书”,正是这些小人书早早启发了我阅读的欲望,养成了我爱好看书的习惯,且受益无穷。

上小学的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只记得小升初时,原本语文一直考九十八九分的我竟然只得了六十四分。父亲早早就到他初中同学那儿打探到了消息。我还在娟娟(小时的玩伴)家疯玩的时候,父亲在她家窑顶上叫我回家,脸色特别难看,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心里毛毛的跑回家。一进门,还没等父亲说话,母亲劈头盖脸一顿打,追的我在院子里飞窜。父亲心软,一扫怒火,急急从烧火棍下救了我,哄了我半天。告诉我得六十几分是因为我太粗心,没有好好审作文题,把一次劳动写成了一次活动,背题以零分计。告诉我以后千万要细心,不能是个大马虎,不然会吃大亏。母亲边打边骂的话语至今我一字不未记,倒是父亲和风细雨的安抚和说教让我铭记于心,此后每遇事,我都会想到父亲的话,冷静思考,不要慌张,不能马虎!

那一夜的月亮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圆最明亮的月亮,此后的很多年我看过为无数次月亮,都没有那晚的月光那么温柔、那么美,那么让我刻骨铭心。十五岁那年的七月,考师范复试的前一天晚上,我不由得有点儿毛躁焦虑,夜虫吱吱,蚊子嗡嗡,更加让我慌乱。父亲早就看到了我紧张不安,他一改往日的繁忙,放下手头的活计,对我说:今晚月亮亮的很,走,咱俩上涯背上,看月亮走,凉快一下!我有些惊讶父亲一个不太浪漫的人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要带我去看月亮,不过这个提议正合我意。父亲嘴上叼着烟锅,双手背在身后,踩着老布鞋,慢悠悠的走在我前头,快要升到中天的月亮把父亲的影子缩到只有他身高的一半,我就慢悠悠跟着那影子跟在父亲身后。

到了涯背上,父亲脱了鞋,盘腿坐到了我家窑顶的砖墙地上,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盘腿坐着。月光如水,漫卷着周围的一切,后来回想,张若虚的那句“空里流霜不觉飞”和“江天一色无纤尘”形容那晚的月光最为贴切。父亲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说着天上的月亮,说着今年的收成,说着对以后生活的憧憬,却没有一句说到第二天的考试和我当时的焦躁。凉风习习,吹着父亲吐出来的烟圈悠悠飘远,一时间,我身心放松,只觉得周身凉意袭来,好不惬意。真想再和父亲那样面对面盘盘腿坐在我家的窑顶砖墙上,享受一次夜风习习、月光如水,享受一次父亲并不专业的谈心劝慰。

当年考学,预选和复试两次,前前后后共六天,父亲在县城陪了我六天,白天我考试,他在考场外等着;晚上他带我借住在亲戚家,给我扇扇子赶蚊子看着我入睡。我考完了一身轻松,父亲却一脸疲惫。

之后的三年师范,更是让父亲劳干了心血,每月的生活费父亲会一分不少的给我。我知道,那是父亲又粜了粮,卖了苹果、卖了猪羊所得。父亲来学校看我,看到别的同学穿的很漂亮,脚上还蹬着小皮鞋,他回家后念念不忘,硬是靠挖药、摘槐籽、卖鸡蛋攒足了钱,带着母亲到县城给我买了一套裙子和一双酒红色高跟皮鞋。父亲把衣服和鞋递到我手上时,我又高兴又难过,确切说是五味杂陈。那一套裙子我一直穿到师范毕业,那双酒红色小皮鞋被我穿着多次登上舞台,参加学校各种文艺活动,为我平添不少靓色和自信。

儿女小的时候,父母总是盼着他们长大,儿女长大了,父母又平添诸多惆怅。特别是当掌上明珠长大,即将离开时,为父母的心里更会五味杂陈。到我要离家出嫁,成为人妇的时候,父亲心头应该有很多安慰,更多的是百般不舍,百般担心吧。

我出嫁时,父亲执意要在家里好好操办一场添箱仪式,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对得起他的宝贝女儿。结婚之前的嫁妆早早就准备好了,父亲负责盘算操持大件,母亲负责缝制被褥鞋袜小件。在添箱仪式前的两三个月,父亲就开始置办待客的烟酒糖茶等物品。仪式前一周,大大小小诸事准备停当,父亲还是出出进进,忙的停不下来。添箱当天,来宾从坡头就能看到一路的红纸小囍字贴在两边的树上,门上贴着喜庆的对联。院子左边搭了待客的大棚,右边则是本乡有名的锁啦乐队,吹吹打打,乐声震天;再往里是一溜盘好灶头,乡里有名的厨师在热火朝天的炒炸煎烹。客人们来来往往,先几天请来的职客们在人群中穿梭,倒茶递烟端盘子上菜,忙的晕头转向。父亲一整天忙的没停点儿,没顾上好好吃一口饭,没顾上好好喝一杯茶。晚上十点多了,父亲把院子堆放的杂务收拾停当,又开始和叔伯们商量第二天迎接接亲的事。那一天父亲一直很忙,或许没顾上难过我即将离开他,成为别人家的一员。

出嫁那天的诸事纷杂,很多情形在我记忆里已经模糊了,但有一幕,这多少年来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且一想起就不由得有热泪涌出,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是我穿着一身婚纱,在众人的簇拥下即将走出我家大门的时候,偶然一个转身,我看到了父亲,他没有和众人一起送我出门,而是站在窑门口,穿着那件为送我出嫁特意换上的浅青色衬衫,一手叉腰,一手反复来回抚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有几许凝重,有几许安慰,有几许不舍,有几许难过,有几许……就是那一转身,就在一刹那,我突然看到了父亲鬓角一片雪白,还看到了父亲额头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更看到了他脸上各种感情错纵交织的、实在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复杂表情。父亲一直站在那儿,看着我从屋门出来,从院子走过,即将从大门走出。和父亲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我忍了很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哗的流下来,远远地,我看到父亲拧了拧眉头,把脸调向了一边,又赶紧回过头,朝我摆摆手,让我继续走。

听母亲说,我出嫁后好长一段时间,父亲一直很沉默,一直心事重重的,几乎没有笑脸。只有当我回家时,他才会有说有笑,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一下子都让我吃下去,把所有那些天攒下来的话都说给我听,似乎我们父女又回到了之前,从来没有我出嫁的这档子事。

现在的人都主张为自己活着,怎么轻松怎么来,可是我们的父辈从来都是为了儿女活,一辈子都是围着儿女转,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享福、不知道什么自我。

父亲供我上完学,操持着让我出嫁之后,并没有减轻多少负担,他还要供弟弟上学,给弟弟积累家业。于是我家的苹果园由五亩变成了十亩。他说,他还要再种十亩果园,给弟弟以后买房做添补。

时光如梭,转眼间我家小子来到了人世间,为了不耽误我上班,父母又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三岁之前的小孩子,吃喝拉撒能累垮人,母亲本来体弱,所以照顾孩子的事大部分落在父亲肩上。许是隔辈亲的缘故,父亲对孩子比对我小时照顾的更上心,冲奶粉、喂奶、把尿,白天孩子不是在他怀里,就是在他背上,晚上孩子也是挨着他睡。只要孩子刚出哭声,父亲会马上放下手上的活计来哄他。到后来,我家小子只认父亲,哭的谁也哄不下的时候,父亲一抱,摸摸头,拍拍背,哄几声,哭声绝对止住。

小子三岁,要上幼儿园了。父亲没有丝毫为难情绪,同意了我们的安排,卖掉了家里的鸡猪羊,跟着我们一起来了县城,接送孩子上下幼儿园,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这一决定,无疑增加了父亲的负担,周内他接送孩子,周五接娃回来匆匆上塬回家劳动。母亲周末还要继续照顾孩子,他回家整两天时间在地里干活,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到礼拜天下午回来时,整个人看着特别疲惫。好多次我劝父亲,现在日子已经宽松,不用再土里刨食了,还是把果园承包出去,也不要再种麦子、油菜了。父亲执意不肯,他还想着给弟弟要结婚,要买房,要给弟弟攒家业。就这样一年一年,父亲城里塬上来来回回往返了不知多少次,一直到他身体出现问题,还在城里塬上两头跑。人家说有些儿女生来是报恩的,我有时候想想,我来到这个世上,绝对不是为了报恩,而是来折磨父亲的,每当想起因为养育我,因为照顾我家孩子给父亲增添的种种负担,愧疚之意让我心头时时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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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彬芳,笔名,芳华,陕西彬州市人。从事教育行业,喜文艺,爱唱歌,兴趣广泛,偶尔运笔为文,抒己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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