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瓦尔登湖》|幻想一方栖息的所在

机缘巧合,我再次阅读了《瓦尔登湖》,它又唤醒了我对自然的深切向往。
从少年时代开始,我就希望生活在远离喧嚣的地方,希望能够在山间水畔与自然保持最亲近的关系。数年前,还在一篇小文《躲雨》中写道:“此时此刻,又幻想去深山古树下,盖一间草庐,静静地躺在屋门处,听雨打黄叶,听雨润茅草,听千年的长歌,听内心的向往……”
这种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加深,当终于能在自然风景中流连时,便久久不忍离去,甚至想抛开诸多俗务,一直栖身在山花草树之中,直到生命终结。
在青岛生活的那几年,我爬浮山爬了上百次。每当走进山中,便感觉回到了自己归属的地方,四周的山石、小径、草木、鸟鸣,都带来浓浓的亲切感。身在树石之下,视野虽然受限了,但我内心中却展现出了无比的寥廓。
读着梭罗在湖边的生活,那种场景好似就在眼前,而那个读书、写作、种菜、汲水、领略美景、观赏动物、思考社会人生的身影,恍惚就是我自己。这种生活是多么令我神往呀!那些生存技能,我也都很擅长。
砍柴,生火,钓鱼,做一碗带有天然滋味的饭,给爬蔓的蔬菜搭好架子,在菜园周围竖起篱笆……这样的活动会唤起身体潜在的生机活力。下雨时,静静倾听不一样的雨声;冬日里,亲眼目睹大雪装扮出另一个世界;天黑之后,伴着烛光阅读想读的书……如此的情景中,肯定会对生命有另外的体会吧。
有生之年若能有一段这样的体验,那绝对会使短暂而太不完满的人生更加充实。不过,这种幻想,永远不能实现了。
即便壮志豪情被红尘浸染出更深的颜色,纵然内心的原始律动时而与外界的喧嚣应和起来,我依然会怀着这份向往!
可能因为“爱之愈深,责之愈切”,此书在令我心生触动与不禁思考时,其中的一些文字问题也被我发现了。
读此书的一个深切感受是:译者英文水平很高,对原文的理解很透彻,翻译起来很用心,但翻译中似乎存在刻意选择文雅词汇的倾向。选择文雅词汇没什么不好,只是如果刻意为之,难免导致句子晦涩不通。
就个人阅读而言,此书中晦涩之处并不少。遇到不太顺畅的地方,我就反复阅读,如果觉得还是无法完全理解译者的意思,那就对照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徐迟译本。通过对照发现,同样一句话,不同译者经常会译得含义迥异,甚至译成意思完全相反的句子。这个试图窥探原意的过程,严重影响了阅读体验。由于不晓得哪个版本正确,这种情况就不举例了。
书中的错字,我只发现了两个,这太难得了。真想当面给译者和编辑点赞!但书中还是有病句,仅举一例:
这是运用倍数时出现的典型语病。我清晰记得,读小学时,数学老师就说过,要以“比”字后面的数量作为基数。这个较浅的湖的深度都不及瓦尔登湖本身的深度,更谈何人家的四倍。上海译文版也犯了这一错误。
还有常识错误,如下:
其实,只要石头浸在水里,它就会受到浮力,与它是否离开湖底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物理常识。烟雨君已从物理专业毕业多年,不知道说错了否?上海译文版的这句话就译得很好。
最严重的是误译,由于我只在一处对照了英文原文,所以就以此处为例:
假如如此表述,那就是说:可以通过树木上的年轮来判断用此树木制作的桌子使用的时长。这明显是违背事理的呀。对照了上海译文版,觉得此版译文好像也说不通。
起初,我只是觉得因为我太笨才理解不了译文的意思。可反复纠缠了好长时间,还是不清楚梭罗要表述的到底是啥原理。放下几个小时后,烟雨君想到自己毕竟在读物理专业时,汉字应用水平就是全国最高等了。于是,我鼓起勇气,决定找英文原文来核对。确认几个单词后,我坚定地认为:上海译文版翻译对了,译林版确实翻译错了。
我还吃饱了撑的,替译林版的译者思考为何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思考结果是,译者应该是把语序搞混乱了。如果按图片中烟雨君的标识修改一下,就没毛病了。
另外,译文中某些地方的代词指代不够清晰,有些语句与上下文缺少连贯性,部分关联词的前后句之间缺少该关联词常表示的语句关系。当然,这些都是烟雨君的主观阅读感受,很可能皆为胡扯。
除了内容方面的这些瑕疵外,在装订方面也存在亟待提高的地方。很多页因为纸张偏小,导致书的下切口漏切很多,还得读者亲自操刀才行。有的纸张虽然切到了,但只是在折痕处蹭过,导致边缘呈锯齿状,很是粗糙。
这本译林版的《瓦尔登湖》是纪念版,是精装插图本,定价是198元人民的币(这价格大概是普通平装版的十倍),更关键的是,我喜欢这本书,所以,我希望它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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