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青：巨浪淘沙（反腐倡廉长篇小说连载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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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忧是故意给玲玲说的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潜意思是深夜来访，必有表示。丁忧毕竟是受人尊敬的教授，一般是不可能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就像脸上多了一个面罩一样，否则，会让玲玲暗里耻笑的：“玲玲，你这就见外了，我丁忧也是讨厌送礼的人。君子真心，淡水一杯。这不，你就喝点白开水吧！要么，过来看看我正在研究的一篇新的学术调研课题。”
玲玲毕竟是姑娘，从未被任何男人碰过的姑娘。她的举动必须得体，否则，丁教授会怎么想。玲玲靠近了操作电脑的丁忧，按照老师的吩咐看论文了。
玲玲，那挺着的胸，已经贴到老师的肩膀了，两个人的气息也开始浑为一体了。
玲玲贴近老师，纯粹是为了去看论文。丁忧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平时也是有名的正人君子啊，许多女生普遍认为他清高，都不太愿意接触他。因此，当玲玲的身体零距离地靠紧丁忧时，丁忧真像触电一样，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倾刻间通向全身的各个部位。
而玲玲对男女关系方面的意识，毕竟还差一些。加上年龄的差异，丁忧比玲玲的爸爸还大十六岁呢，如果再长几岁，就可以做玲玲的爷爷了。玲玲完全是小孩靠近长辈的那种自然的姿势，根本就不是那种风流女人的勾引动作。玲玲尽管靠近丁忧，但是不可能有什么感觉的，更不可能有什么非份之想，她的目的就是请丁忧答应，让她攻读公共关系硕士学位。玲玲单独想见丁忧，就是因为有了上次的未准，生怕在人庭广众之下再得个“未准”而难堪。
玲玲一边看，一边默读，并和老师交流起来：“《公共关系与利益驱动》，这是老师最新研究的学术成果啊。”玲玲的眼睛，突然亮了许多。
丁忧是写学术论文的巨匠了。目睹玲玲的神态，丁忧似乎看到了玲玲相见恨晚的感觉，脸上堆起了一种立即就想得到玲玲的淫笑：“这篇论文，是美国哈佛大学学报的约稿，初稿刚刚形成，等修改好了，是要发表的。你们如果攻读公共关系硕士学位，发表论文，则是首要的、第一位的。”
玲玲对哈佛的名字，太熟悉了，太羡慕了，她感到丁教授的水平，已经达到国际的水准，更加崇敬身旁的丁教授了：“丁老师，你真是太伟大了，哈佛大学还与你有约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如果有一天能在这个刊物上登一篇论文，就好了。”
玲玲的高兴，完全是一种小女孩子天真的表现。
而对丁忧来说，这是天赐的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准确把握住“火候”：“这事好办啊，我只要署你的名，不就得啦！”
玲玲好奇地问：“丁老师，这是真的吗？”
丁忧在这方面，是有绝对把握的：“我说的，难道你不信啊？”
玲玲接着说：“我不是不信，而是太信了，谁不知道你丁教授，是闻名国内外的学术权威啊。”
丁忧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摸住了玲玲的手，说了一句与学术论文毫不相干的话：“玲玲，你的手像你人一样温柔。”
玲玲对付这些事情，是没有经验的，不像老手那样老练，想把手缩过来，但又怕会引起丁教授的不满意：“丁老师，你也喜欢摸人的手啊，这手有什么好摸的。”
丁忧无意中，发现了他摸玲玲手的理由：“这摸手的用处可大了，这是公共关系学必不可少的程序。公共关系，最讲究的是礼节，你要想攻克某一领域的公共关系，首先，要学会与别人握手。常规是男右女右，就是男士应先伸右手，女士后伸右手。握手的时候，要微劲，不可太使劲，大拇指在上，其余四指在下，互握数秒，时间不宜过长，互致问候时，面带微笑。其次，要掌握手势的技巧。手势应恰到好处，达到表达意思的目的，但手势不宜过多，多了会引起人的反感。再次，要运用挥手的能力。挥手时，手通常不宜超过头顶，一定要和点头相配合，说明后会有期或再见的意思。手在公共关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万万不可小视。”
玲玲听得津津有味，内心在想，丁教授原来摸我的手，是为了讲解手在公共关系中的作用。这次，可以说没有白来。玲玲还想继续听下去：“丁老师，能否再讲讲公共关系的其他内容啊！”
“可以啊！”丁教授边说边向卧室走去。
如果玲玲想听的话，自然会跟着进去的。丁老师毕竟是公共关系学的专家，他想用肢体语言告诉玲玲什么。玲玲见丁老师进去久了不出来，便问：“丁老师，我还想听呢。”
虽然玲玲领会老师肢体语言的节秦慢了点，但毕竟玲玲还想听辅导，这就好办了：“想听就进来吧，玲玲，你放心，我房间没养老虎。”
玲玲和老师终于坐到了老师的床边上。一老一少，两个都姓丁的人，为了公关硕士的目标，走到一起，坐到一起了。
丁老师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的那股蠢蠢欲动的火苗，他要进攻了：“玲玲，我想要。”说着，就开始动手，去解玲玲的衣扣。
此时的玲玲，不知道是疏于防范，还是有意让老师钻空子，反正是没有一点的反抗，就这样被丁老师“俘虏”了。
这一次，对玲玲来说，是终身难忘的：既消费了自己最精贵的贞洁，又拿到了公关硕士的入门证。这个入门证，是玲玲用一生中最宝贵的鲜血换来的。
朦胧之中，玲玲说不清是自己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丁老师虽然六十有几了，但精气神还不错，他有板有眼的一招一式，是玲玲从未见过，也从未有过的体验。
做“事”归做“事”，丁老师没有忘了对玲玲的辅导：“我这次所撰写的学术论文，讲的就是公共关系与利益驱动。公共关系，说白了，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例如，我们在一起的一切活动，也属公关的一部分。我的目标你知道，你的目标我清楚，而且都能如期完成，这就是公关的质量和效果。至于利益驱动，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舍得，有舍就有得，无舍就无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舍什么，有智慧，有才能，有计策，有手段，有时候，甚至于有除此以外的东西，关键看你如何去舍，在什么时候去舍，怎样去舍，如何以小舍求大得。今天，我们不约而同地在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之夜，你的心也许会像外面那沥沥的细雨，滴滴有声，甚至是反感的回响，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承诺的实现。我不知道我的辅导是否正合玲玲的口味？”
早就耳闻丁忧的水平高，但没有想到他以事说理的水平有这么高。“事情”被强行地做了，还不让玲玲有半点反感，反而从“做事”的实践中，让玲玲有了更新的认识：“要搞好公共关系，关键就是要舍得。”这是不是有道理，就看你如何去理解了，也许是谬论，也许就是真理了。
玲玲因为听辅导很晚，丁老师没让她回宿舍，与老师同床共枕了一个整夜。
有了这一次，就肯定会有下一次。因为老师对学生的辅导不是短暂的，有的时候，就可能是一辈子的事。玲玲到云一创业，一边工作，一边攻读公关硕士学位，也是丁忧的主意。他告诉玲玲：攻读公关硕士，不在于拿一张文凭，而在于掌握最有效的攻关本领，得到更多、更丰厚的利益。而创业的资本，就在于公关，公关的秘诀就是舍得，这为玲玲后来的成长与进步，指明了方向和路径。
真是名师出高徒。玲玲到云一、云雾的实践证明，她是听老师话的人，也是学用结合得最好的人，她已经获得了成功。
丁忧与玲玲，是有成果的。玲玲为丁忧秘密地生了个女孩子，取名丁小玲，现寄养于丁忧的一个亲戚家里。
丛为与玲玲有几日未见了，也听不到玲玲的电话，心里的思绪，有点像鸟窝一样，横七竖八的了。
“云云之声”咔啡厅，是情人们的密室。
丛为亲自驾车来到云一，他什么人都未通知，只叫了玲玲一人。不知是入股了一千万后悔了，还是玲玲没有理他着急了，反正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想来就来了。丛为进出自由，是谁也管不着的。
那天，晴空万里。但丛为与玲玲一见面，就像有点乌云密布了：“玲玲，你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你知道单相思的滋味吗？”
玲玲这才晓得丛为生气了，连忙解释：“人家不是忙嘛，从你哪儿一回来，就忙着跑银行的五千万贷款，又是市政府，又是发改委，又是银行，明天还要去省里，整天忙得头都快丢了。你喊起来是为哥，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小妹的苦衷呢？你在单相思，难道玲玲就不想吗？”
既然都想，为何又走不到一块呢？
丛为是带着“醋”性过来的。他想把玲玲从叶统的身边挖到自己身边来，那样，就用不着牛郎想织女了。但丛为想得到玲玲，还有一些比较含混的概念，玲玲一些理念与丛为相似，两个人好沟通，同玲玲在一起谈话或商量事情，就是一种享受，至于其他的“隐私”，就不在话下了。
当时，丛为狠心入股一千万，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没想到，玲玲回云一后，连个电话也不打，真是气死丛为了。丛为忍住不发火，因为好事已经做了，就应该“送佛送到西天”。如果把一切都捅破了，人家不就要小看我丛为了。丛为尽管心里有醋，但从嘴上呼出去的气，是不能有醋味的，更不能让玲玲觉察到，丛为没有把玲玲当人看，而是当成商品了，那样，就有可能蛋打鸡飞了。
丛为还是想稳住玲玲，以礼相待：“那既然你也想为哥，五分钟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我看你是与叶统快打着火热了吧！我一千万都给叶统了，他叶统还在乎你一个玲玲吗？如果他在乎，他能给你的，我可以加倍地给你。”
玲玲沉默了许久，只是用右手拿茶杯盖别茶叶，一会儿用嘴去吹浮在上面的茶叶，一会儿又呷上一口，仿佛在品味：“为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你说这茶叶是沉在下面的好，还是浮在上面的好？”
丛为对喝茶是有研究的，当然能说出所以然来：“玲玲，这还要问啊，肯定是沉在下面的好了。”
玲玲又问：“为什么？”
丛为其实是平时喝茶多，但未必精通茶道。随口一答：“肯定是茶叶质量好呗！”
玲玲开始从植物学和味觉学上引导丛为了：“从植物学原理说，茶树是植物的一种，由根、枝、茎、叶、蕊组成，通常喝的茶，是叶和蕊两种，一般地说，叶容易浮在上面，而蕊就会见水就沉。从味觉学原理说，检验茶叶质量好坏，主要看色泽、形状、口味，口味一般又有甜香、苦香、清香几种，味觉从浓到淡。”
丛为从玲玲刚才的介绍中，领悟了“茶道”。禁不住地啧啧称赞：“原来，玲玲是博学多才，我算是又一次地领教了。”
其实，玲玲的话还远远没有说好：“为哥，你又见笑了，我懂的不过是一点皮毛。但我想说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有个浮与沉的问题。往往浮在上面的，肯定是假的，虚的，不实的，而沉在下面的肯定就是真的，实的，厚重的。图表面的人往往重浮不重沉，认为天天在一起才叫真感情，其实错了，真有感情的人，讲的是内涵，重的是内心，一般浮在上面的感情，水份大得要用脱水机脱。你想我们应该属于哪一种？是朝朝暮暮地抱成一团，还是日日夜夜地心心相印？”
丛为每次与玲玲对话，总很难占到上风。玲玲的上风，总会把丛为满身的醋味，吹得一干二净。
丛为说什么呢？说感情“沉”一点好吧，就等于支持玲玲：不打电话是对的，真感情的人，又为何在乎这朝朝暮暮；说感情“浮”一点好吧，就等于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让玲玲一见，自己不就成了轻浮之人啦！越想越觉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善解人意的玲玲，为了调节气氛，又主动站起来，说：“上一次，在云雾，你主动地拥抱我，我还没有还礼呢，我们也来一次拥抱吧。”
丛为激动了，像一别数载的夫妻重逢，一抱就不肯放了：“玲玲，你这样做，是不是想折磨我啊，我真的受不了，你说咋办？”
玲玲不无同感地说：“这是喝茶的地方，又不是做事的地方，你叫我咋办？”
丛为脸皮厚得好做鼓面：“要不然，就到你的住处。”
玲玲心直口快，也不想隐瞒什么，马上制止：“不行，辛芝在家里。”
一听辛芝的名字，丛为的火星子，就要从耳朵眼里冒出来：“怎么，他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他跟我说是他云雾山的姑妈病了，让我准几天假，去看望他姑妈的，怎么一下子跑到你这儿了？”
丛为明知，辛芝不是个“正神”，玩女人的腿比“神六”还要快。但有些事情，又必须依靠他去张罗。上次，谈出口服装合作入股的事，丛为好几次凭直觉，辛芝对玲玲的眼神就有问题。但玲玲毕竟没有被丛为和叶统明媒正娶啊，如果有了这样的标签，也许辛芝的行为，就可能会收敛得多，不会明白张胆地同丛为过不去的。否则，会够辛芝受的。
辛芝心想，你丛为不也经常地开玩笑地说，女人面前，一切男人都是平等的吗？凭什么你丛为喜欢的女人，我辛芝就不能喜欢呢？
丛为这叫自讨苦吃，更多的时候，是丛为自己花钱买罪受。在这个方面，他不应再造“醋”，而应造消防用的灭火器了。
他这次与玲玲的幽会，是在一种醋意大发的情况下完成的，质量与效果，只有玲玲最清楚了。
玲玲之所以告诉丛为，辛芝在他家里，并非是想给丛为制造“醋”，而确实是一种真诚的表现。如果人与人之间相处，总是说谎，就不好了，何况与辛芝相处，早晚有一天会让丛为知道的，隐瞒下去，总不是办法，早说比晚说好，说出来比不说出来好。
玲玲的诚实观，倒让丛为有了新的感受：“玲玲，你这样脚踏三只船，是不是想让我丛为戴绿帽子？”
玲玲本来不想说的话，被丛为点题了，现在不得不说了：“为哥，你是否真有点太霸道，我们结婚了吗？有结婚证吗？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做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些捧不上桌面的事。你说，你戴绿帽子，那辛芝和叶统不都有一顶吗？这绿帽子，是谁给你们戴上的，不是我玲玲，而是你们自己。我让你戴了吗？没有，是你从云雾跑到云一来，这些基本的常理，你为哥怎么就不知道了呢？你为哥除了我玲玲，难道就没有别的女人啦，那我又怎样说你呢？我玲玲虽是不清白之人，但也是明理之人。就说辛芝吧，他也有他的长处，他善于应变，加上天生的书生脸，女人见了都会动心的，这一点，你比我对辛芝更了解。至于叶统，我不想多说，你也略知一二。我说句老实话吧，辛芝和叶统两个人的个性，你不也很赏识，人家有的东西，正是你为哥所没有的。如果辛芝和叶统的长处，都加到你的身上，你为哥，也许可以弄一个省长干干了。虽然，你是男人，可他们也是男人啊。你们三个人，谁的身边不是有好几个女人啊，玲玲难道就不是女人吗？”
作者简介
刘峰青，笔名山月。1957年出生，江苏泰兴人。中共党员，国家公务员，经济师，研究生，作家，诗人，书法家，江苏省民间文艺协会会员。曾任江苏省泰兴市纪律检查委员会调研室主任（副局级），现任泰兴市纪检监察研究会副会长、中华文化艺术名家联合会副主席兼副秘书长、黄宾虹文化产业联合会副会长。曾由作家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改革出版社出版《人生驿站》《人生廉耻》《人生韵律》《企业承包制纵横》等著作。今年又由南京出版传媒集团、南京出版社出版“山月风”文化丛书一套六本，分别是长篇小说《创客家族》、诗词《人民万岁》、报告文学《仁者无敌》、散文《心空的太阳》、随笔《真理的呼唤》、文选《反腐没有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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