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丢了幸福的良方|张涛

今日愚人节。就连平日老实巴交的四哥,在朋友圈也“折腾不停”。一会与四嫂“过不下去,撑到今天终于撑不住了”,还亮出红红的本子,眼看有人问原因,答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会又是私信我——“在人家食堂吃了大餐没钱付账”,我差点入了他的瓮……

我们是那瓮中的君,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也起着各种变化。就像眼前的春日,我们晒着各类春色的同时,仿佛心里也奏响了春天的旋律。但事实上,还有许多如我一样的君,还没有完全做好走向春天的准备,还徘徊在去年冬日赐予的泥泞中,就像路遥先生《平凡的世界》开篇:

        ー九七五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细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在我的印记里,自己从来都是不凡的。

记事时起,我就对父母亲为我起的名字有意见,干嘛叫“张涛”,可我喜欢的是“成名”!我喜欢穿男孩一样的黑布鞋,他们偏偏让我穿不知从那搞到的红布鞋!我喜欢穿春天一样五彩斑斓的衣服,他们却让我一年四季穿与农村老头一样的黑粗布衣,从小就在同伴们的嘴里落了个“黑老汉”的糙绰号。

参加工作后,我依然继续着自己的不凡之旅。身居北山脚下而不甘,眼里瓦砾成堆,往来野夫居上,泥土淹没双脚复沾裤。整日生活里,需要应付无数苦活,累活,脏活,麻烦活,它们就象一座座大山,需要我去移。我在十分不情愿的苦旅中,作了八年移山的新愚公。

尤其在新娘的抉择上,我心里向往的是立业后再成家,他们却说“先成家后立业,古来如此”。我在矛盾中“选不择人”,但凡与我性别有异之人皆可入列,是为婚。我在悲欣交集中“收获结果”,就像老舍先生《茶馆》里面对孙女的总结——“花儿落到咱家,就算遭大罪了!”

如此一来,“花儿”渐长,长者渐衰。我似昨天的父母,步入另一个生老病死的不凡逻辑。而昨日的父母,去的去,来的来,只留我一个踱步在这花开的春日。反复问:真正的春天是什么?在哪里?

世界没有多少“不凡”,“不凡”是因为还有无数年轻的资本;世界又很“平凡”,“平凡”是因为历经了太多的遇见。在“不凡”与“平凡”之间,总有一道混沌的鸿沟,它让这个春天不再为春,视眼前的花红柳绿、万物复苏为过眼烟云,传说那是幸福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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