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在医院和家之间来来回回地跑:拿件毛衣、熬碗鸡汤,叮嘱父亲照顾自己。每次路过村口,都忍不住停下匆忙的脚步:站牌孤零零的立着,有风吹过,她紧着点了点头,她一定也在惦念着母亲。母亲的坚持训练使身体慢慢恢复健康。生活越来越好,城市的灯光五彩斑斓,路边的站牌也一个赛一个光鲜,可我仍旧想念村口最老气的那块——她懂母亲的故事,她一直陪着母亲等我。母亲年纪大了,常忍不住打电话过来:父亲做的饭没有从前好吃,时软时硬;家里的鸡一冷就不肯下蛋,白白吃那多粮食;老黄狗有油有肉的还不安生,夜里叫啊叫吵的人睡不好。母亲总有说不完的话,就像小的时候我总有问不完的为什么。一根电话线牵着她那长长的思念就勾住了我的衣角,我把整座城市的记忆通通打包,唯独留下一张回家的车票。唯有母亲的站牌是最不可错过的站点。注:赵海杰,金手指成员。此文发表于《思维与智慧》2020年10月(上);《辽宁青年》2020年第7-8合刊。——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