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武：晃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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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焕武

我在喜来登酒店前的林荫道上锻炼、休息。因脑梗病，使我心情糟透了。

夕阳余威透过茂密树叶，照得地上斑斑点点，象千仓百孔的溃疡面。

忽然，好友化德不期而至。半年不见，他整个廋了一圈，往日黝黑敦实的身材，已无强壮和气势，杨起的眉毛塌下来，腰弯曲的不再挺直，宏亮的嗓音也变成怯窃私语般。

重逢细谈，方知他也患了脑梗，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精神萎靡。

回想我俩前几年在乾县高速公路上叱咤风云时，何等意气风发。我任总工，他任工段长，天天从早到晚，安排机械、人工、材料，奔忙并快乐着。

他特能适应工地施工的紧张艰苦环境。酷暑炎夏，挥汗如雨，他从工地风尘扑扑回来，在灶房端一碗刚出锅的捞面，蹲在树下，不顾热烫，就着两瓣大蒜就呼噜呼噜吃，浑身大汗淋漓。碗放下，头一歪靠树，很快鼾声大作，进入梦乡。

他烟不离手，每天酒需半斤。酒自然是白酒，什么扎啤、青岛、蓝带、汉斯，他统统称为是“马尿”，说那玩意儿是太监喝的东西。喝酒划拳时，他十分义气，挽起袖子，拳声响亮。输了，闭着眼，仰着脖，只见喉结滚动，只听呼噜一声，酒干杯净。

炊事员从房东的咸菜缸里捞几根腌红、白罗卜及一把青辣椒，用利刃略切成几节，他便咔擦咔擦咬着就酒，一片乡情，一片温馨，一片回味。不管是在梦乡还是醉乡，一旦工地有事，立马跳起，精神抖擞地奔赴施工一线。

晚上饭罢，我俩常闲步，转遍村四周沟豁田野，饱看天边千奇百态的火红云彩，随手摘吃熟透柿子、瓜果，在徐徐吹拂的晚风中，踏着田边草丛，慢慢散步回工地指挥部。躺床上，穷侃夜半，说历史，道未来，话现实，十分快哉。

那时，工地车水马龙，机器轰鸣，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我俩一言九鼎，指挥若定。而今，风光不在，俩个都是病人，反差何其大矣。

思及此，不由感慨万千，叹时光流逝，往事如烟，人生苦短，好景不再，夕阳西下，晚霞散尽，余辉皆灭，为这渐行渐远的往事不胜叹惜。

再一想，年轻时，有它的精彩；现在老了，也有老年人的精彩。人生在世，去的去，来的来，应该达观看待。只要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岁月里行走，就无啥遗憾了。

作者简介

张焕武，男，1950年11月生，西安市政一公司退休干部，已在网络上陆续发表六十多篇小说、散文。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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