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人的本命年】沈晖:从汽车老兵到门外的“野蛮人”

创业专属于天生“爱折腾”的人,如果这一标准成立,那么沈晖必是典型的其中之一。

45岁之前,沈晖的从业履历上如烫金般镌刻着博格华纳、菲亚特、沃尔沃等大牌汽车公司的名字;45岁之后,他要从职业经理人转身做自己的老板,正如他在朋友圈的名字“Freeman”,也正如他自己说的,“从45岁搞到65岁还有20年,如果这辈子不自己搞点,太可惜。”

在跨入下一个本命年之前,沈晖的新标签是威马汽车创始人兼 CEO,这位曾经的汽车行业老兵在争议和质疑声中,开始了如荒野求生般的从零到一的新征途。

在沃尔沃创造历史

“有个大项目,你来不来?”沈晖与吉利和沃尔沃的故事,开始于2009年李书福的这句话,正是这个在当时看来非常刺激的“蛇吞象”项目,让当时已经在菲亚特集团中国区董事和副总裁位置上的沈晖动了心,成为吉利李书福钦点的沃尔沃收购团队三大核心人物(另外两位为袁小林、童志远)之一。用沈晖当时的话说,“愿意冒一定风险而将来回报更高。”

其后发生的故事人所共知。尽管瑞典人一百个不乐意,但草根出生的吉利汽车依然顺利将沃尔沃这颗瑞典明珠揽入怀中。置于当下来看,这起当时中国最大的海外并购案,已经成为吉利走向世界的最好跳板。

客观地说,沈晖的名字是随着吉利收购沃尔沃的谈判渐进,而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镁光灯之下的,吉利成功收购沃尔沃,沈晖也一战成名。在此之前,沈晖虽然已经做到了菲亚特动力科技的中方一把手,但工作经历绝大多数与零部件配套厂商有关,而李书福给沈晖的任务和定位,相当于单独运营一个整车公司在中国发展,这样的挑战对沈晖来说无疑更具有诱惑力。

2010年年底,沈晖以沃尔沃全球高级副总裁兼中国区董事长的身份,成为这个当时深陷亏损漩涡中的豪华品牌在“第二本土”市场的“一把手”。但丰富的跨国公司工作背景并没有为沈晖带来外界的信心,“眼下,沈晖很难有什么作为,李书福仍未摆平与沃尔沃董事会的意见分歧,而沈在很大程度上需要扮演两者之间的缓冲层。”曾与沈晖共事的沃尔沃中国区职员这样说。

三年后的2013年,沃尔沃在全球扭亏为盈,营业利润相比2012年提高了约29倍。在被中国企业收购之后,沃尔沃正式起死回生,且品牌形象也开始有血有肉。但在当年的3月,沃尔沃对外宣布由拉尔斯·邓接替沈晖任沃尔沃全球高级副总裁,全面负责沃尔沃在中国的日常管理和运营,沈晖仅保留沃尔沃中国董事长职位。外界认为这是造成沈晖之后萌生退意的主要主要因素,而作为李书福手里曾经的一张王牌,沃尔沃这样的人事变动确实颇令人费解。

沈晖在沃尔沃创造了历史,而亲自操盘沃尔沃并购案和掌管沃尔沃的经历,同样成就了沈晖,除了“从零开始、掌控全局”的经验外,还有无限的资源,这为沈其后的职业生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世界上有无数的职业经理人,但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吉利收购沃尔沃这样的机遇,这也成了沈晖个人成就最好的注解。

老兵新势力

2015年1月14日,距离沈晖的45岁生日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在上海最繁华的徐家汇商圈中心的美罗大厦19楼某个并不起眼的办公室里,一辆老爷车模型静静地伫立在书柜中,旁边放着一幅画有沃尔沃概念车的壁画。一改往日的刻板,沈晖穿着休闲的毛衣接受了《汽车公社》记者的独家采访。事实上,从2015年的第一天起,沈晖正式结束了在沃尔沃的5年任期,李书福不再是沈晖的老板。

尽管沈晖不断表示对新加盟的博泰的600多人互联网团队充满自信,他还透露未来自己可能会调动个人的国际资源,为博泰寻找一个整车的平台资源,但这依然无法消除外界对博泰这个“小庙”能否装得下沈晖“造车”梦想的声音。果不其然,短短8个月后,沈晖与博泰分道扬镳。

“这与博泰的整体业务调整有关系,我们已经放弃造车了。”博泰一位内部人士告诉记者,沈晖离开时带走了博泰的整车制造团队,这也直接导致了博泰汽车的梦想宣告失败。而沈晖则因此距离自己造车的梦想更近了一步。“那次造车,原来的团队做的工作没有浪费,我们就是换了个名字。”之后的一次采访中,沈晖这样表示。

其实从去年11月份开始,沈晖独立创业的痕迹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其朋友圈内流露出来,他以一句“欢迎加入变革的世界……”,来暗示自己重新启动了互联网造车梦想。而威马汽车正式成立,沈晖对外宣称在“调动全球资源,打造中国的电动智能汽车”,则是在去年12月。

“传统汽车厂商造不出智能汽车”、“我是最能调动国际资源的”、“没有人可以像我一样拿起电话就能和通用CEO、CFO直接对话的。”沈晖最自信的三张王牌,其实也正是外界对其最质疑的焦点,因为到目前为止,汽车界敢于如此放言的人并不多。

就在质疑声四起的时候,沈晖对外宣称威马汽车已经完成了融资,总体融资金额在10亿美元。对于一家新兴的造车企业来说,这笔金额堪称天价。而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威马汽车目前已经布局了多家公司,其中宜兴威马注册资本10亿,温州威马注册资本更是高达40亿。尽管一切低调推进,但威马的项目进行得争分夺秒。正如沈晖说的,“现在是分杯羹的时候。”目前尚未有企业在这个领域成功,作为后来者的威马汽车,选择了张眼狂奔。

作为汽车新势力中的老兵,整车制造领域的多年浸淫成为沈晖在全新舞台上的核心优势。但在这个“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智能造车新江湖,乐视汽车正深陷“庞氏骗局”的质疑漩涡,蔚来、和谐富腾或是其他任何一家,也都并未被看好,威马汽车的前景自然也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这个市场宣判的节奏正变得越来越快,沈晖的荒野求生,或许会在这个款款而来的本命年里获得一个答案。【END】

本文选自《汽车公社》杂志2016年12月刊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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