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考古 “挖”出万年前百濮族》

在一万多年前甚至更早以前,有一群原居住在南亚、东南亚沿海一带的百濮系统民族溯澜沧江、怒江及伊洛瓦底江而上进入了内陆的云南及缅甸北部,并在云南的滇西、滇西南一带定居了下来;到秦汉时代,他们雄踞整个滇西、滇西南一方。他们是南方丝绸之路上中国与西边(印度、阿富汗)、南边(南亚沿海)文化经贸往来及交流的使者,当然也是这条古道的实际掌控者。日前,随着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何金龙对普洱市澜沧县孔明槽和大凹子的百濮遗址考古挖掘的进行,这个民族渐渐展现在我们面前。

  生产生活 渔猎游牧

  百濮民族发展到距今3000多年前,进入青铜时代或至少开始进入青铜时代,考古学家把这一时段定义为“芒怀文化”,普洱市澜沧县孔明槽和大凹子遗址正好反映了这一时段百濮民族的生活状况。何金龙在对遗址的考古挖掘中,出土了一些打制并保留有单面石皮的双肩、靴形及条形的石斧,另有少量石网坠及火候较低质地粗糙的碎陶片等。

  “芒怀文化的磨制石器要么太大要么太小;磨制石器除渔猎用具的镖、矛、镞及铸造用的范外,其他基本上不具实用功能;有的石质甚至为表面粗糙又易风化的砂岩。”何金龙说,由此推断,这些磨制石器似只能作礼器之用。

  “从遗址的堆积厚度及出土器物,反映出芒怀文化的生产生活方式应主要为渔猎游牧经济。”何金龙说,芒怀文化以前因为出土器物只有打制石器及陶片而将其时代定为新石器时代,但随着一些青铜残块在遗址内出土,表明芒怀文化已进入青铜时代或至少开始进入青铜时代。

  两个现象 困住专家

  遗憾的是,芒怀文化迄今为止只发现遗址而没发现墓葬,这些遗址中的器物主要为石器。陶器虽有,但很少且几乎全为夹砂碎红陶片,铜器则仅见零星铜片。

  在对芒怀文化的研究过程中,两个现象一直让何金龙困惑。芒怀文化既已进入早期青铜时代,为何生产石器的工艺反而退化了?磨制石器只作为礼器,但作为渔猎类工具的磨制石器又为何仍沿用?后经何金龙推测,可能因石器的制作技术及质量的退化在青铜时代是一种普遍现象,没必要花大量时间去磨制生产类石器,作为日常生活之用的石器用天然砾石短时间随便打制加工出刃后就可满足使用;而渔猎工具如为打制就不易获取猎物及叉鱼等,故仍保留了磨制。

  而另一个让何金龙困惑的现象是,芒怀文化既已进入早期青铜时代,为何遗址中的铜器却相当少?在随后的考古中何金龙发现,这是因为铜在当时仍很稀罕。“一般的规律,即使在成熟鼎盛时期的青铜文化中,完整的铜器在遗址中也很少有,只在墓葬中才会较多,已进入青铜时代却还大量使用打制石器是因为打制石器原料到处皆有且易制造。”

  所铸辉煌 延续至今

  “芒怀文化向我们证明,云南在遥远的古代就已是一个多民族的地区。”何金龙说,但由于地理位置,云南古代各民族在西汉以前基本不为外界所知。一千多年后,由于汉文化及其他民族的强势进入,云南境内的百濮民族逐渐处于劣势,只有被迫往西、南退却。

  何金龙说,到现代在云南境内就只在中缅边境一线尚有佤族、布朗族及德昂族等三个属于这个古代百濮民族的后裔了,更多的则已在今缅甸、老挝境内,仍遗留在云南内陆的已陆续被其他民族所同化。

  虽然百濮民族早已不复存在,不过其所铸就的辉煌依然延续至今,因为他们为人类贡献了茶叶。何金龙说,虽然云南的百濮民族在中原势力的压制下逐渐往西、南退却,但是他们培育出来的茶叶却一直向东、北两个方向挺进,其栽种范围覆盖了整个中国南方,品茗者现在更是遍布全球。本报记者 袁野 实习生 曹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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