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11)与天堂通话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一样的女人水子,走进了天堂酒吧,从而开始了梦游般的一段狂热、激情生活,他和她的情爱在那座“虚无之岛”上迅速升温、爆炸,而最后,却又像缥缈的梦境一样结束于无形,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这是一部情爱故事,更是一部“心灵小说”。小说从整体构建,到激情、细腻的语言表述,都显出某种洒脱、本真、纯粹的特质。作品所要探讨的是:生活究竟在多大程度上真实可信?灵魂在何种状态下可自由不羁?生命既蓬勃不可遏止,又时时在变异、枯萎。人性深处那最隐秘的精神密码该如何破解?它何以造成无数遗憾的错失、纷扰的纠葛、迷乱的沉醉?人性的畸变背后,总有一只看不见的手。透过情天恨海,人们似乎还该看到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生,不过是一次长长的苦旅罢了,恰似身处幻景的舞台,总在焦虑与骚动的高潮到来之时突然落幕。蓦然回首,夕阳里的敦煌,也不过是建立在苦难之上的一片美伦美奂的佛国幻影……

【作者简介】

李本深,国家一级作家。著有长篇小说《桃花尖》、《疯狂的月亮》《唐林上校》《青山伏魔记》等多部,小说集《西部寓言》、《昨夜琴声昨夜人》、《汗血马哟我的汗血马》等多部。《神戏》、《吼狮》、《沙漠蜃楼》等十多部作品曾获全国文学奖。他是22集电视连续剧《铁色高原》、电影《甘南情歌》《月圆凉州》《香香闹油坊》《我是花下肥泥巴》的编剧。他的作品《丰碑》被连续收入中小学课本。

11、与天堂通话

他从天堂酒吧回到莫高窟,已经是很晚了。

他躺在床上,望窗外竹影摇摇曳曳,听微风飒飒吹过,眼前却始终飘着水子那魅人的倩影,还有那个美丽忧伤的潇儿。

他得承认,带着几分巫气的水子对他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吸引力,这吸引力是直接的、火辣辣的,甚至是露骨的!无论是她回眸的一笑,还是那无忌的调侃,都足以让他怦然心动。而那位总是挂着一丝忧伤的潇儿,也无不楚楚动人。潇儿同水子比较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的女子,如果把水子比作火,那么,潇儿便是水了。

他细细回想这个夜晚的经过,久久沉浸在浓酒似的思绪中。至于水子给他讲的那个关于马洛希和枝子的故事,他倒没怎么太往心里去,他甚至觉得那个悬悬乎乎的故事让人听上去,实在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

当他懵懵懂懂将要睡去时,电话却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电话呢?

“嗨哎,到家了吗?”一个女人的柔声从天堂里传过来。

是水子!

他惊讶地说:“水子?是你吗?没想到这么晚你还会打电话过来。”

“你睡下了?”

“哦,不……你在哪儿?”他问。

“我还能在哪儿,就在我的天堂里啊。”

水子在电话里的声音十分好听,使他想起电台《午夜温馨》节目女主持人带着磁性的声音。声音是人的第二副面孔。

“嗨,听着,”她说,“如果你懒得跟我说话,可以立刻把电话压掉。”

“那又何必!”他的心情很是熨贴。

“那你可不许后悔噢!”她诡秘地一笑,又柔声儿送过来一丝温热的气息:“喂,说真的,你烦我不?”

“跟你在一起,我只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愉快。”他说的是心里话。

“是真心话?”

“要我发誓吗?”

“免了吧,那……在你眼里,我属于哪种女人呢?”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不,我要你说。”她语气里带出几分撒娇的蛮横。

“你是个不大好解的谜。”

“嗯哼?还有呢?”

他仿佛看见她双眉轻挑的样子了。

“反正你这人非常特别。”

“特别?特别是什么意思?”

他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回答她。在天堂的这个夜晚,他始终有种微微眩晕的感觉。

“……喂,你等等,别挂电话!”她说。

接下来,他听见她在电话那面大概是对呵欠连天的侍应生们说:“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过来!”听起来是凶巴巴的口气。她又对着电话小声对他说:“嗨,我现在要骂人了。”

“别!你可别对那些小伙子凶巴巴的。人人都活得不容易。”他说。

“那好吧,我听你的,那稍过会儿再给你打过去。那么,待忽儿见?”

他看了看表,已近午夜。但却睡意顿无。点起一支烟,靠在沙发上。

过了大约十分钟不到,电话再次响起了。

他拿起电话,耳朵里已是一片深夜的岑寂了。

她头一句话便问得他没头没脑:“喂,你会煮稀饭吗?”

“什么你说?”他错愕了。

“我问你会不会煮稀饭?”

“是个人都会。”他说。

“可我连稀饭都不会煮。”

“这没什么奇怪,摩登女性大都如此。”他说。

“我也从没打过毛衣,该是女人做的活,我一样都不会,可笨可笨了。知道吗,我常常一天只吃一顿饭,一餐方便面就能顶一整天的。”

“这可不好,应该善待自己,善待生命才是。”

“话是这么个道理,可你知道善待生命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吗?”

“你说?”

“爱,只有爱。”

“那爱又是什么呢?”

“嘿,你不是个作家吗?你总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呀。”

“我想听听你的理解。”

“我?我觉得,爱,就是把自己投进火焰。烧个眉毛胡子一把抓,直到烧死为止。”

听得出电话那一头有淡淡的音乐,丝丝缕缕,隐隐约约的。大概是一支关于雪域高原的古歌,很苍凉的旋律。

“喂,知道此刻我在什么地方?”

“不是说在你的天堂里吗?”

“这忽儿是在我的洞穴里哪!在这儿,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听我说,你别像个傻子似的坐在硬梆梆的沙发上,赶快到床上去,静静地躺下来,尽量躺得舒服点儿,然后听我讲……你说我?我这会子已经在床上了,我的洞穴里有一张柔软的大床呢。去,快去躺下来,听见没?”

“这主意不错!”

他上了床,和衣而卧,将话筒贴在耳边。隐约听那面似有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随即,她的喘息在电话那头清晰起来。她的呼吸便似贴着他的呼吸了:

“……喂听我说,我刚换了件睡袍,然后把灯关了,现在,我很舒适地躺在我的大床上,我身上穿的这件丝织睡袍,手摸上去,相当光滑,在黑暗里,也能看见它的光泽,你能想象得出吗?”

他看不见她,也看不见她的睡袍,只能看见窗外一星半点疏漏的星光。从什么地方飘来淡淡的乐声,若有似无,像是一把小提琴幽幽的独奏,这琴声其实发自他的幻觉,夜半三更的这个时辰是不会有人拉琴的,整个儿敦煌都已入眠了,麻翻了似的陷入迷昏中了。莫高窟则睡得更早些,日落之后便是漫漫长夜了呢!

“嗨,你在听我说吗?”水子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疲倦的亢奋。

“我在听。”

“喂,知道狗撵兔子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我说,我会像狗撵兔子那样,追得你无处躲藏的!”

她这话说得太过突兀,以至于他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她却在电话的那一头兀自咯咯地笑出了声:“我可是一只凶猛的鬣狗哦,你赶快向上帝祷告吧,真的,我会把你追得屁滚尿流哪!”

她火辣的笑声十足地放肆。

“喂喂喂,你不会是属狗的吧?”他说。

“别打岔,你知道追我的人有多少吗?”

“至少有一个连?”

“那你知道我对什么人动过心吗?”

“天晓得。不过,你我相识才不过几天工夫啊!”

“怎么?几天还短吗?难道还需要一个世纪漫长的等待?”她长长吁出一口气,“嗨,说说,在你眼里,我怎么样?可爱不?”

“你……非常特殊。”

“特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可爱呢?”

“可没这么逼人的啊。”

“知道吗,我可是个大妖精!当心我吃了你。我会吃人不吐骨头的。”

“那或许我本就不该认识你?”

“哈,所以说,这就叫缘分!”她兴奋地嘟囔,“嗨,你听我这么胡扯八咧,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嗯哼?”

“就好像有个声音冲我耳边说:庄一鹤,你小子完了!”

“真的假的?!”她的声音如光闪烁。

“就这种感觉。”

“那可太棒了!喂,庄兄,你一定很喜欢我们潇儿,是吧?”

“那是另一种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还什么另一种呢。你对我呢?”

“你?四个字:捉摸不定。再加四个字:百变美人。”

“哇,这么高的评价啊!哎,对了,我问你,你知道当年纳粹集中营里拿活人做试验的事吗?”

“你说话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一扯又扯到纳粹上去了?”

“我是想问问你,人在面临死亡的状态里,想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你仔细想想看?”

“这还用得着想?性交。”他脱口而出。

“哇!可见你根本不是根木头。不过我说你也真有点傻呆呆的……听我说,我会让我喜欢的男人从头到脚舒舒服服,我会整个儿化了他,就好像大太阳融化个小雪人儿似的。这你能想象得来不?”

露骨的调情!

他真不知往下她嘴里还会爆出些什么更生猛的来。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哈,还真叫我吓着啦?哦,对啦,你会解梦不?你说,梦见玉兰花会是什么预兆呢?”

“怎么,你喜欢玉兰花?”

“对呀,就连我现在盖在身上的这床被子上,也全都是大朵大朵盛开的白玉兰呢……喂,知道不,我喜欢光着身子睡觉,而且喜欢一个人睡,噢,当然啦,不过,他可以从背后紧紧楼住我。”

“他?是谁?”

“我爱谁就是谁呀。”

生活里缺不了莺声浪语!

这摇摆于恶魔和天使之间的女人,真是个柔软的谜团呢。

她问他:“喂,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

他想了想:“流浪。”

“流浪?去哪儿流浪啊?”

“既然是流浪,那就随便什么地方了,比方去罗布泊探险什么的。”

她立刻欢喜地叫出声来:“嘿!那你也带我去吧,随便去哪儿都成,就我们两个人,还有月光和风。告你说,我也常会突然间冒出去流浪的念头,骏马、白云、歌谣、牧羊犬、淙淙溪流……放牧自己的灵魂,逐追自己的影子,那一切,多么美啊……嗨,你感觉到我的呼吸了吗?”

是的,他感觉到了她的呼吸。

轻轻的呼吸——这好像是一篇外国小说的题目。

“……你又在琢磨什么哪?”她问。

“……你就像个猜不透的谜。”

“嗨,那我就说个谜语让你猜猜看?”

“'麻屋子红帐子’?”

她又送过来一声笑:“听好了,什么东西早晨四条腿走路,中午两条腿走路,晚上三条腿走路?”

“斯芬克斯之谜?”

“能猜出来吗?”

“俄狄浦斯早猜出来了。”

“那是他猜的,你猜你的。”

“早晨用四条腿走路,说的大概是从猴子到人的演变。中午用两条腿走路,说的当然是直立行走的人啦。晚上用三条腿走路,大概是说人类的精神困境和生存悖论吧,人类既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又不愿意再退回到猴子的状态,所以就为自己造出第三种状态来,我想那实际上是一种虚拟的状态、梦的状态,所以那第三条腿大概永远是一条残缺的痛苦之根了吧。”

“瞎掰吧,有你这么猜的啊?对了,想听听我给你念首诗不?”

“谁的诗?”他好奇地问。

“你等等啊……”她窸窸窣窣一阵之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了:

没有分离,却永不再相逢;

没有告别,却永不再聚会;

没有诺言,却默默信守;

没有离去,却永不再回归……

她念完了。

他和她都有一阵沉默……

她问:“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似乎从头到尾,每一句都是一个悖论。这准是写给你某一位情人的吧?”

“算是吧。”

“他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她的语气有一阵沉吟似的停顿,伴着一丝轻叹:“算了,别瞎猜了。还是说说我和你吧。我觉得,跟你这人说话,忒轻松,你这人是很善解人意的。”

“难道你仅仅只是拿我当一个倾听者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伤心吗?”

“我可不愿意只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那你要我把你当成什么呢?”她在一阵短暂的缄默之后,话锋忽又异峰突起、单刀直入:“嗨!我忽然觉得我爱上你了!”

“……什么?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真的!凭我的直觉发誓。”

“直觉?”

“我的直觉对我就像条狗一样忠实,我觉得我真的是爱上你了。”

他的心猛一跳,一瞬间,竟连一个最简单的词汇都想不起来了。

她催眠术般的细语却袅袅而来:

“……说真的,这会儿……我真想躺在你怀里,躺在你怀里静静地睡上一会儿……”

窗外,夜色浓浓,天幕之上,稀稀落落的星辰正闪烁着凄迷的寒光。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在听。可……”

他想说什么,但她却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听我说,我会说很多的脏话呢!说出来吓准你个屁滚尿流。你要不要我马上给你一个证明啊?你此刻面对的这个女人,她是个十足的魔鬼,她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乐意,就会干出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来,你信不?比方说,此时此刻,她会不顾一切地跑到你住的那宾馆底下,像个疯子似的,冲着你的窗口大声呼喊你的名字,直到你从窗户里跳下来。你觉得我会这样做不?”

“……”他噎在喉咙里的话竟被完全卡住了。

她心里的那股疯狂,绝不像是在提虚劲儿,她既然能这么说,毫无疑问,她也会这么做。他仿佛看见她已从床上爬起了,甚至马上便会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他从她的每句话里,都能感受到一股灼热逼人的呼吸。

然而,这一切来得显然又太过于突兀了些,突兀得令他猝不及防,突兀得近乎于荒诞。在他以往的情感经历中,绝对找不出与此相似的蓝本!

“喂,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我的追击吗?纵然你逃到天涯海角去呢!”她先是哧哧冷笑,但紧随其后的,却忽然又是一声衰弱的叹息了。

“为何又在叹息呢?”他抓住了她语气中这细微的变化。

“哦……是啊,我突然觉得孤独了。过去,我一直觉得自己不但已经习惯了孤独,而且早就学会享受这孤独了。你可以想象一下,每天打烊之后,已是夜深人静,整个敦煌城都睡着了,这偌大的'天堂’里,就剩了我一个人,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黑暗像涨潮的海水一样漫上来,四周没一丁点儿声息,我就像是被海水淹没了,那种感觉甚至是挺有点诗意的。你说不是吗?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孤独、很孤独……实际上,你眼里看到的我,仅仅只是我的一个外壳罢了,那个我,其实并不是我!”

黑暗仿佛有着海水般的浮力。她就浸没在那海水里,他彷佛看见她正静静地体会身子在黑暗里飘浮而起的感觉,如一丛浮动于海水中的海藻。

“是的,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唯有这黑暗,在这温柔的黑暗里的生活,或许才是我真实的生活,往往这时候,我所能干的一件事,就是跟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对话。我常常会大睁着两眼,直到天明……”

水子的声音忽又变得几分凄凉而又微弱了,像患了热昏的病人。

他默然。他能说什么呢?他的心灵也还陷于一片泥淖里,不可自拔呢。

她忽然又说:“喂,如果我跟你说,我曾经自杀过,你信吗?”

“什么……?”他吓了一跳。

“不骗你,我真的自杀过,而且不止一次。最厉害的一次,把腕动脉都割断了,差点撒手去了天国,直到现在,我这只手腕上还留着一个硬硬的伤痕,你大概没注意到吧?”

“可究竟为什么呢?”

她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儿……

“告诉我。”他说。

她轻叹了一声:“算了吧,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呢。”

……

他的心顿然陷于一片茫茫泥淖:这世界究竟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这个迷宫一般的世界,迷离扑朔,正如歌里唱的那样,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花不是真实的花,月也不是真实的月。再或者,只有这样的花和月,才算得更大程度上的真实?

他懵懵懂懂地想到了水子对她自己的评价:零落的黑暗、痴心的真诚。

午夜电话几乎一直打到了黎明的微光透过窗棂,直打得他筋酥骨软,连握电话的手都麻木了,电话几次差点从手里滑落。然而,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异常地活跃、兴奋,兴奋得不可自抑。他心里平地旋卷起了一场狂野的飓风——这飓风是这个叫做水子的女人旋卷起来的!

这将意味着什么呢?

他越想越迷糊,索性不再想了。睡意沉沉袭来,浑身却有点微微的颤抖,像感受到寒冷侵袭似的,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却又仿佛嗅出一股花的幽香隐隐地散开在黑夜的气流里了,那并不是实在的花香,只是从他幻想之中飘散出来的花香,是从水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幽香,玉兰花的幽香……

————————

(0)

相关推荐

  • 哪里有黑暗,哪里就是我的天堂

    哪里有黑暗,哪里就是我的天堂 你穿过乌鸦的风 路过不沉的死海 借着那黄昏的日落 把世界上最美的繁华 亲手递到我手上 把光阴里遗忘的碎片 在轮回的缝隙 伸出无形的影子 试图把我们的过去 一点一点拼接起来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8)幽梦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7)徘徊月下的幽灵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6)死树林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5)白骆驼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4)沙尘暴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3)冰川之痕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2)往事并不风流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1)篝火之舞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30)古阳关之旅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

  • 李本深最新长篇小说《佛国情梦》(29)灵犀

    [作品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李本深历时八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倾注了作者对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主人公庄一鹤带着自己的精神重负.带着当年从敦煌同情人私奔了的母亲的遗嘱,来到敦煌莫高窟体验生活,邂逅了谜 ...